山河蒙尘
论政治道德(上):为什么左派总是失败而右派总是愚蠢?
左派和右派对现实的判断几乎总是正确的:巴勒斯坦人很可怜,巴勒斯坦人很危险,穷人很可怜,穷人在装可怜,动物很可怜,地球正处于危险之中,强奸是可怕的,谋杀是恐怖的,罪犯很危险,罪犯很可怜,资本主义是成功的,资本主义是失败的。每一方都投入大量精力(和激情!)来强调其琐碎的观察,但问题出在别处:在过于简单化的解决方案推导上,这种推导既不理解混沌系统中反馈循环的存在,也与过去500年中唯一奏效的政治解决方案脱节
作者:第三面颊
"不可偏离他们所指示你的,或向左或向右" - 拉什[译者注:著名犹太教经文注释家]解释:即使他们告诉你右是左,左是右 (出处)
地球在变暖。地球在变暖。你们没注意到地球在变暖吗?如果地球继续变暖,地球就会变得滚烫。你们不明白在地球变得滚烫之前必须要阻止全球变暖吗?结论是:道德要求我们必须通过(琐碎的、非经济的、违背博弈论中代理人行为的方式来阻止变暖,因此这些方式从未实现,也违背了我们所知的一切关于系统行为的认知和历史经验)。我很有道德——因为我反对全球变暖。你们没有道德!真该感到羞耻。

近年来,由于全球变暖这一文化外部性的变化,我们正在实时见证一种新的左翼政治趋势的崛起,以及与之对应的对抗性右翼政治。这种现象使我们能够近距离观察驱动时事、公共意识和政治舞台的基本政治缺陷的形成过程,这些缺陷使它们变得无关紧要和无能为力——相比之下,经济、技术甚至文化已成为世界真正的推动力。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有时甚至文化对现实的长期影响都超过了政治和公共领域?

这种"政治道德"的相同结构也适用于素食主义问题(家畜处境不合理。结论:吃动物违背道德。呸!),或者适用于(在此填入你喜欢的少数群体,甚至可以是女性多数群体或中产阶级)的少数群体状况问题。由于公众和猫咪都缺乏兴趣,我们只指出这一点:将真实问题转化为道德问题,从中推导出简单化的道德(和说教式的)解决方案,将政治讨论转变为道德讨论,这种结构几乎可以应用于当今的任何公共讨论。道德已成为集体愚蠢的机制,不是因为它对我们来说是陌生的或者我们"不道德",而是因为它对我们来说太自然了,尽管它是一个相当现代的构造,而且完全失败了。

道德在其简单化和因果关系的线性思维中(因此,例如,将世界视为道德力量的运作机制。人们很穷?给他们更多钱!很简单,对吧?),展现了一个完全失败的人类行为模式,最重要的是——道德从未解决过任何现实的、真实的问题。然而,广大公众(以及整个公共领域)仍倾向于对任何问题采取这种自动化和懒惰的机制,而且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比任何其他方向都更高尚(道德上!高尚和道德几乎成了同义词)。这就是康德式的谬误,在当前意识中将意图与结果联系起来,就像物理学中的因果关系一样。如果结果不好,那一定是因为意图不够好。因此,总是需要在意图上投入教育和仪式性的工作。你应该感到羞耻。

怎么办呢,在绝大多数问题中,意图是好的,问题是已知的,而且对此有广泛的共识,只是手段完全失败了?而那些确实有效的手段,那些已经证明了数百年的手段,却完全不在公共思维的视野之内,这是因为它们在道德上是中性的,不确立任何人的自恋优越感,与猿群社区中的权力斗争和阴谋无关,而且很少有人理解它们的运作方式(尽管每个人都从中受益)。

那么,对全球变暖(作为一个正在形成的范例性例子)的真实和合理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是否真的有人相信我们能够教育人类,在其各种国家、文化和观点中,违背明显和直接的经济利益而停止污染?这违背了博弈论的所有结论,在博弈论中,几乎不可能将多玩家系统从每个人都略微破坏并从中获益的均衡状态转变为"让我们突然都变好"的状态?道德解决方案是否合理?

事实上,地球的拥护者都知道唯一可能的解决方案,但他们压制它,因为他们不理解它,而所有公共讨论都变成了政治性的,这对问题不利。所有投入到教育、说教、可再生能源补贴、环境质量部门、回收、屋顶种菜和其他违背经济利益(因此成本巨大)的行动中的巨大公共和私人能量和资源,一个负责任的公共讨论和有效的政治部门应该只引导到一个地方:将科学研究预算提高几个数量级(比如说增加一千倍或一万倍)来处理这些问题,包括基础研究。但当然,这个话题在公共讨论中只得到边缘性的关注,因此在资源分配中也是如此,因为它不能建立道德主张,因此也不能建立道德优越性,因此也不能建立优越性,因此也不能引发被优越感俯视的一方的反应,在这个高等灵长类动物社会中如此循环。

在每个实质性问题上,钱本应该从耳朵里流向学术界,吸引最优秀的头脑来处理问题(而不是忙于创业退出),而成本仍然会比任何其他行动都低——而且更有效。因为只有当绿色能源在经济上比污染能源更便宜时(科学研究确实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例如在提高太阳能板效率和电池储能效率方面)——污染才会停止。不是出于道德动机,而是经济动机。这将更便宜。就像煤炭的使用停止了一样(工业革命的首要动力),仅仅是因为石油更便宜更高效(因此,不是偶然的——也更少污染)。就像石油的使用正在减少,因为天然气更便宜更高效(这不是巧合——也更少污染,因为污染与效率低下之间存在相关性)。只有当无污染的电动汽车比汽油车更便宜时——人们才会转向无污染汽车,如果它还是自动驾驶的——污染会进一步减少。只有当有了高效且便宜的碳捕获和气候工程方法时——温室效应才会在大气中减少,人类将开始控制全球天气,就像控制空调一样。

任何即使只有一般科学研究知识的人都可以轻易指出至少十个不同的基础科学方向,这些方向将引导我们达到目标(例如,碳捕获植物的基因工程。例如,高效碳捕获的纳米材料)。相对于它们的重要性,以及如果资金增加几个数量级可能实现的进展速度而言,这些方向都获得令人惊讶的微薄资金——因为科学资金不能满足某些人的自负需求。是的,在回收变得自动化之前(例如由机器人收集、分类和处理世界上所有的垃圾——因为原材料在经济上是有价值的!),它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实用的选择,对环境的益处大于其浪费资源造成的损害,但这与教育儿童进行回收以便他们能够说教父母相比算什么呢。这不是积极的吗?他们长大后可以成为像我们一样的道德说教者,在幼稚的公共讨论中。这——就是教育!

素食主义问题也是如此。当人造牛排(例如从培养物生长。还有许多其他研究方向)比真实牛排更便宜,可能更健康,但同样美味时——世界上绝大部分肉类消费将转向它,农业肉类产业将转变为真正的自动化肉类产业,仅仅是因为这将更便宜更经济。继续饲养动物来生产肉类(如此低效和陈旧的方法!)的人将简单地破产。但动物权利运动投入多少比例的资源用于资助这种研究(这本可以大大加速研究进展),相比其他道德说教的方向?如果每一天对动物来说都是奥斯维辛[译者注:纳粹集中营],为什么不投资于开发能够战胜德国人的科学技术武器,而不是试图说服德国人他们不道德?众所周知,没有什么比称呼某人为纳粹更能说服他采取道德行动了。

续第二部分:解决冲突、贫困、女性地位和愚蠢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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