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

阿里克·沙龙的梦。图比什瓦特节[译者注：犹太植树节]特辑

未来的领袖 (原文)

燃而不尽

你们没想到会这样，对吧？不对。谁比我更清楚...在我们一起成长了这么久之后，在我通过西西弗斯式的成熟过程爬到树梢，就在我即将从最后一个顶峰跃起并改变世界的那一刻，在危急但异常稳定的状态下——你们抛弃了我。你们把我这个伟大的形象缩小成了脑科医生手中的一个球。你们把我关在房间里。你们没给我足够的食物。我试图抗争。我试图自我安慰。人不能单靠面包活着。人如田野的树木[译者注：出自《申命记》20:19]。但你们把我放进花盆，笑得肚子疼。土豆油。蔬菜，人啊，蔬菜。吃个水果保重身体。你能相信吗？土豆不会让人发胖。相信并播种。请勿拔除已种之物。反对拔除。以绿叶对抗。他不是打鼾，他在锯木。想听个木头笑话吗？我的树啊，笑吧笑吧，我的树。何等讽刺！你们在我年迈时把我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用我的名字命名了希里耶垃圾场[译者注：以色列最大的垃圾填埋场]。你们窃笑着，沾沾自喜。以为我不知道？他一定在地下翻身，哈哈哈。你们这些麻木不仁的人，我在床上翻身！我替你们所有人睡觉。你们把我深深压进这片土地的潜意识里。所以我梦见她的梦，那些你们不敢做的梦。她的大梦，已变成噩梦。而你们最大的噩梦就是我会醒来。睡吧睡吧孩子们，柑橘在医院里，它一直在生长，看它的脑...现在谁是与现实脱节的人？谁失去了头脑？你们以为忘记了，但我的根已深深扎进你们内心。你们内心留下的巨大空洞拒绝被填满。我在这里。想我了吗？

我们的父亲尚在

骗子们。就连木偶匹诺曹都想念他的爷爷。也许你们以为我会在没有你们的情况下慢慢凋零死去。那我有新闻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些病态的新闻爱好者：我正在开花！图比什瓦特节特别报道——国内最著名的植物打破沉默，揭示禁果。也许这是迟来的绽放，有人会说太迟了，但我有种子要给你们。谁比我更清楚，你们那里一切照旧都是一团糟，但这恰恰是最好的肥料，是这类想法最肥沃的土壤。你们会欢迎我的到来。如果之前你们念"创造地上果实"的祝福词，现在就该念"赐予我们生命"了。因为这次不是你们改变了。是我。我这一生都如此接近生命，突然发现自己在植物的世界里，而你们却把我当作无生命物。但沉默不是义务，而是权利！可惜很多人直接从生命跳到无生命，跳过了植物这个如此重要和富有成效的阶段。是的，我知道我多年来都是颗酸果。我的子孙牙齿都发酸了。仙人掌变成了屁股上的刺。但最令人失望的是这里什么都没长出来。也许是因为需要一个完全不同的生长方向，来使荒漠开花。即使是我的敌人也会承认我一直是野蛮生长的，如癌症般侵略性强，开拓进取。我只差最后一次突变。有人会说结果是个怪物，但他们总是这样称呼进化的下一个阶段。砰！多年来我是你们的大谜团，你们神话中的X。但义人知晓其牲畜的心。这就是我留下的黑洞，把你们都吸向深渊。来吧，都来我这里。老年仍要结果。我的葡萄园和田地还会重新种植。你们都会来到我的床前。让我的种子重获生机。否则你们会变得和我一样：活埋。变成植物。你们对我怀有恶意，但也许我们会发现把我关在笼子里是对的。因为这不是一个过时的老人的事，而是一个即将醒来的婴儿。现在把你们的耳朵贴近。我要尖叫——

睡前最后一个故事！

你们想过如果处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做吗？错了，没有大脑你们想不了。那就把自己放在我的位置上，当一切在那个图比什瓦特节突然被砍断。树木的节日。只有理解我失去了什么——我培育和提升的一切变成了无法承受的重担——才能理解我发现了什么。我留下的那颗种子变成了炸弹。我，那个不知墙壁和边界为何物的推土机，发现自己身处无出路的牢笼。没有赦免的可能，在无底的深坑里，跌落的深度与起跳的高度相当。没有政府的首脑，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没有人也没有兽，最可怕的是——没有牲畜。不再是抓住和吞噬，抓住和尽可能地成长。从吃货变成了一块肉，像块木头。我，从未在红灯或橙灯前停下的人，在绿灯前停下了！再也看不到光明。在睡眠的蛛网中撕扯，但蜘蛛在哪里？我明白我再也不会在现实中醒来，但我可以——有时会发生这种情况——在梦中醒来。超越了所有可以征服的意识或其他领域，我转向了像我这样的人唯一能转向的最后方向。用力气办不到的事，用脑子更办不到，用脚走不通，哪里都去不了。它扎根了。如果每片叶子都是被砍下的枝条，那么可以用我来做一本书。既然我的物理生长，甚至智力生长都受到了如此限制，我就不情愿地被推向了最终的绝对解决方案。因为即使我被驱逐出所有空间，我仍在时间中移动，而且恰恰是以令人眩晕的速度，正是因为所有期限都已到期，朝着历史最后一页的尽头！人可能被困在生死之间未知的空间里。但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撮合它们，看看这两者结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代。什么样的幼苗会从人行道下破土而出。它将如何在可怕的无助中，带着同样可怕的生命渴望，突破无尽的浓黑沥青。天啊！而你们踩在它上面。我又一次超前了时代。但领袖的职责不是向他人指明道路，而是自己成为道路。跟我来：向前！进入泥土。当你们醒来时已经太晚了。只有根深入地狱头才能到达天堂，反之亦然，要让根达到天空就需要头在地下。必须有人做第一个跳进去的先锋，因此也要承受最沉重的打击。我在睡觉，但我的大脑在发烧！因为总理必须走在国家之前。要做军队的先锋，在所有人之前敢于做梦的预言家。新道路的先知，也许甚至是——新教义的创造者。

梦的主人

树独处不好。我梦见我的床铺满了恶意——这当然是通往伊甸园的道路。这次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树上的果实，为什么不呢？只是不能在夜晚。那么，他们在黑暗中隐藏什么，如此诱人。爱情？贿赂？越界活动？什么能如此征服人心。白天他们恨我，但在夜晚...征服欲望会腐蚀。因为当渴望超越至高者时，也必须知道如何降到最低处，在内衣之下——我刚睡着他们就忍不住了。在黑暗中我发现蛇是树的枝条，多么巧妙。它质问：被驱逐怎么办？想念夏娃吗？——不，只想念牛犊。素食主义会要了我的命。不是胃在翻腾，而是利剑。它软化了：你是来触摸还是来吃的？我试图伸手，抓住，获得，拿走，但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是黑暗。花园被锁住了。当然，被囚禁的不是里面的人而是外面的人。在土地之外？我惊醒过来。我缺少一个关键的枝条，果实在哪里？小偷！我刚睡着他们就忍不住了。我环顾四周，360度——什么都看不见。你们把我包裹得像柑橘，珍贵无比却被遮得严严实实。你们把我埋在土里。别人会死，但我在生长。我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为你们诅咒这片土地，因为你们掩盖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的羞耻。一片树叶不够遮羞，你们需要整棵树，你们不愿看到敞开的花园。我一生都要吃土，但我只需要在下面等你们。因为你们来自尘土，终将回到我这里。灾难的种子从一开始就埋在这里，所以继续把头埋在沙子里吧。每个民族都配得上它应得的领袖，反之亦然。你们是我的野草，我是你们的臭果。我们的爱将永远绽放。多么田园诗般，是吧？无头之身和无身之首，你们会怎么做，举办婚礼？不，是葬礼。而我曾经那么爱你们！

以色列啊，听

我很孤独，我是唯一的。我是其他的神明，将你从主人之家领出。你要为我的面容制造假面具的神明。我有眼睛你们却看不见，你们有嘴我却吃不到。你要妄称你邻居的妻。你要杀死你的父母，使你在我赐予你的地下得以长寿，因为我要追讨爱我者子孙的罪，向恨我者施以千倍。你要作伪证陷害你的邻居直到他说谎。在我面前不可有别的盗贼。你要贪恋你的邻居。你要在安息日通奸以示圣洁。六日你要安息歇息，第七日要工作。你和你的仆人，你的女儿牲畜，你的儿子寄居在你城门中的客旅。在一个娱乐中剪除和醉酒。因为六日之内创造天地，第七日屠杀撕裂：天地万物都完毕了，他就在第七日完成了他一切的工作。他说，地要生出活物，各从其类，牲畜和爬虫，事就这样成了。他说，水要生出游动的活物，飞鸟要飞在地下。他熄灭了两个大光和众星。他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他撕裂诸水之间的穹苍，不分水与水。他说要有黑暗，就有了黑暗，他将光明与黑暗连接。他看着是恶的，有晚上，有最后的夜晚。最后深渊吞没了天地。

深渊之口

现在听深渊之言，给我一个讲台！向我献上一头大牛犊。母牛想要杀戮，牛犊更想死亡。这是母牛的律例，你们要取红色的教义：你要离开你的故土，你父的家。带上你的父亲，就是你所恨的独子，在我所不指示的一座山下把他带入阴间，免得我将你灭绝。因为这一切，他必审判你——愿死者之审判官得福。

肥沃的以色列地

我要用手铐之环与你订婚，用禁忌之爱与你订婚，用终身监禁与你订婚。我忘记了你年轻时的恩情，你在旷野跟随我，仅仅40公里。因此你们还要用眼泪浇灌我。我还要用枝条拥抱你们，给你们我甜美的果实。你们要做我的身体，我要做你们的大脑。我要帮你们遗忘。你们要使用暴力。你们怜悯我，审判我，不审判地怜悯和不怜悯地审判。但我要以怜悯审判你们。我判你们安乐死。第二次浩劫。听从木头先知的话。第二次浩劫。第二次浩劫。浩劫，浩劫，第二次浩劫。谁来了？第二次浩劫。来了来了第二次浩劫。来吧浩劫，来吧伟大的。来吧新娘，来吧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