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的毁灭

蔓延

我梦见自己是总理，深埋地下。我在空荡的大厅演讲。这是一段录音。此时此刻，空军正在起飞前往伊朗。愿上帝审判我，但我决定因为奶奶而发动战争。那个时期，德国人只有两种命令：禁止和允许。在欧洲的某个角落，某个犹太人的头脑中即将诞生一个新想法，这想法将点燃一场精神革命。但仅仅杀死他是不够的。因为真正伟大的想法总会在另一个犹太人的头脑中萌发，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你永远无法阻止这瘟疫蔓延。必须消灭整个文化。看看撒旦对我们施以何等恩典，他没有多杀一个犹太人。只杀那些有潜力的，哪怕是在潜意识最深处，孕育着那可怕想法的人。我的奶奶出生时离那个想法很远，但在我长年沉睡的岁月里，除了向内挖掘外一无所有，我开始重新发现它，慢慢地，从内部揭示它。但当我终于领悟了它的含义，我想要尖叫，因为我明白了为什么撒旦和上帝联手不断杀戮，一切都是为了将它埋入土中。

不难猜测

我梦见拉格巴奥默尔节前夕[译者注：犹太教节日]地狱里点燃篝火，所有邪徒团伙比赛谁能从伊甸园偷更多的木头。每次他们往返时胆子越来越大，只有一棵树他们不敢碰。他们就这样上下往返，最后几乎锯光了所有的树。所有圣兽都赤裸着逃走了。已经没有树可偷了，只剩最后那一棵树。这时邪恶的哈曼[译者注：圣经中迫害犹太人的反派]喊道：伙计们，看我从知识树上"掉下来"的这根大树枝。法老[译者注：迫害希伯来人的埃及统治者]对他说：教徒老弟，跟我搬来的树干比起来这只是小枝条。突然巴兰[译者注：圣经中的先知]对他们说：你们疯了吗，偷知识树？法老与哈曼交换眼色：什么，我没摘，这是地上捡的。这也算犯罪？撒旦拿着拉比的巨大人偶，寻找最高的树来挂上去，要让它在篝火顶端。但已经找不到任何树了。撒旦生气地说怎么什么都不给我留...圣猪在火边讲述这事，像个女人一样哭泣：你们以为只有下面发生了大屠杀[译者注：指犹太人大屠杀]，上面也发生了大屠杀。你们等待死者复活—我们等待生者复活。殉道的弥赛亚坐在那里，似乎还以为在犹太经院，需要表现自己多么聪明，就质疑道：为什么不是生者之死？圣猪生气了：你们是物质生物，他们用精神杀了你们。用毒气。他们是精神生物。他们被物质杀死。在泥土中。他继续讲述：然后他们对撒旦说（我不敢相信—但这不是噩梦）—有个不重要的恶人对他说，甚至连《圣经》都没有记载他，某个最低等的地主几乎误入地狱，他唯一的罪过就是踢过一次犹太人，他被判在伊甸园做社区服务，他说：有一次我替一个大地主遛狗，他借给我是为了让我这个没狗的地主在外面不至于太难堪。因为连我自己的狗都没进地狱。那是条如此虔诚的狗，拒绝碰猪肉，整天跑到犹太会堂舔犹太妇女的手，只吃拉比认证的食物，坚持遵守异教徒烹饪禁令。不碰我准备的食物，最后饿死了。而我借来的那条狗很邪恶，立刻就跑掉了。我怎么能只带着牵狗绳回去见那位高级地主？于是我去找它，迷了路，离开森林中心很远，树木渐渐变少，我想，上帝开始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