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竞选演说
在这人间伊甸园[译者注:以色列]又到了选举时期。试试这个有趣的练习:遍历整个政治光谱,用心灵去认同每一个政党——从极右到极左,从正统派[译者注:哈雷迪犹太教派]到阿拉伯人。你能够真诚地想要投票给越多相互矛盾的政党,你的思维就越能开启一个崭新而令人振奋的认知世界
作者:原初之蛇
我对我那左翼女友低语道:人们不会按照你认为重要的物质条件来投票。为什么?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乌托邦时代,没有生存忧虑,所以选举成了一种个人表达方式,就像艺术一样,具有显著的美学维度——以现代主义的方式。也就是说,丑陋也可以是美学的,在是与否之间选择有无数创造性的品味,人们甚至能在简单的是与否之间找到完整的思想和文化表达谱系。竞争在于理由,而不是选择本身,因为每个人都想在相同的选择中彰显独特性。个人主义比结果更重要。多么美妙的时代啊!面包如此便宜,个人安全达到99.99%——你不用担心街上行走,你可以和任何想要的人发生关系,想要多少次就多少次,不用担心孩子或惩罚,可以在图书馆随意阅读,清洁的水免费供应,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完全的乌托邦时代,以任何历史社会的标准来看都是如此(特别是相对于大屠杀时期的祖母,那可能是反乌托邦时期的范式,这只是为了校准标准)。
也许只有工作还是个人自由的最后牺牲,但没人强迫你工作。有福利金,有储蓄,看看我!选择是在奢侈品之间。因此它变得不是物质性的——而是观念性的。军事竞争基本上是一项国家运动,像所有运动一样有一点危险,但原则上问题是比分多少,我们打进阿拉伯人多少球相对于我们失去多少。这不是日常生存层面的个人威胁。所以这只是另一种奢侈品。归根结底,我们是在投票反对纳粹。问题只在于哪种选择更能反对纳粹,这里就可以有不同的诠释。犹太右翼比犹太左翼更远离纳粹吗?这是内容与形式的问题。他们各自从不同角度更接近纳粹,但事实是他们都如此遥远以至于难以决定,这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与大屠杀相反的乌托邦时代,也就是说,希特勒的反乌托邦已经实现了。
这是在好与好之间选择,很难决定。所有政党都很好,各有各的方式。每个都以不同方式是对的。每个都有其美学,我都能认同。要是能投票给所有政党该多好。其实是可以的。不投票的人实际上是把票投给了所有政党。右翼、左翼、中间派、宗教派、俄罗斯人、哈雷迪派、阿拉伯人——都很精彩。这恰恰是最独特的选择。这个国家有多少人能真正这样感受?这样思考?有多少生活在乌托邦中的人知道他们生活在乌托邦中?
显然,生活在乌托邦中的人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这是伊甸园的第一课。它需要无知。我们正生活在人类历史上最放纵的性狂欢中,最奢华的亚哈随鲁式[译者注:波斯国王]饮食盛宴中,就连法老都无法想象超市。看看他们多么热衷于椰枣。椰枣!这是古代世界的巧克力,这种垃圾。你明白这个差距吗?我们也生活在有史以来最自由、最丰富的文学和知识狂欢节中。只需轻点键盘就能阅读一切。互联网不是乌托邦吗?脸书不是乌托邦吗?就连启蒙运动的乌托邦都实现了。你们还想要什么。这个世界还缺什么。
民主是一场表演,是娱乐。因为面包已经有了。娱乐为了什么?为了取悦这些被宠坏的、饱足的、受过教育的、老练的、颓废的群众,艺术世界的观众,或这个那个团队的支持者。所以没有暴力。因为这是民主游戏。体育。最多球迷哭泣或狂喜。但群众需要知道这一点吗?不,相反,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不要意识到他们客观上的美好状态,继续玩耍,继续努力工作消费担忧参与奋斗,继续远离纳粹。在这个伊甸园里,我不能做那条蛇。让群众继续在赤裸中玩耍,让蛇独自在知识之树上盘旋。所以,女人啊,别吃。这不好吃。回到亚当那里去做爱吧。上帝喜欢你们保持愚蠢。